瞎子哭笑不得,存心逗他:“车钥匙在谁那儿?”
“在我这儿啊!”窦大宝拿出一把钥匙晃了晃,“不过我刚过科三,本儿还没考出来呢。”
我让瞎子快别跟他胡扯了。
实践告诉我,跟浑人纠缠较劲,多半会被对方以丰富的经验把自己带到沟里去。
瞎子说:“现在问题又绕回来了。虽然确定进入这宅子的人会被映照在缸里,鱼没了,人又去了哪里?”
窦大宝插嘴说:“你们要找的人,会不会是离开这里了?”
季雅云立刻说:“不可能!岚岚如果不是出了事,一定不会这么久都不回家,还连电话都不打一个。”
“对了!”她忽然转向我和瞎子,面色惊恐道:“那个李癞子和什么蝲蝲蛄都不是好人,他们昨天就进来了,岚岚会不会被他们绑走了?”
瞎子沉吟道:“说不通吧。真要是‘娃儿’被绑票了,那‘娃儿’她妈又去哪了?”
我气得就差翻白眼了,貌似这俩人已经被窦大宝给带沟里去了。
我不愿再浪费时间,从包里拿出一个眼药水瓶子,往左眼中滴了一滴。
瞎子接过去,依样画葫芦,不过是滴入右眼。
随即稍一迟疑,把药瓶递向季雅云:“身为事主之一,你在场也好。确定自己胆子够大的话,就把这个滴在眼睛里吧。”
“这是什么?”季雅云问。
“是牛眼泪吧!”回答他的居然是窦大宝,“我师父说过,耕牛在被杀之前会流眼泪,把屠牛泪滴到眼睛里,普通人就能看到鬼!”
“鬼……”
季雅云明显打了个寒颤。
窦大宝嘿嘿一笑:“我是用不着这东西,因为我是天纵奇才,天生的大~阴倌,从小就能看到那些‘好朋友’!”
我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,对季雅云说:
“选择权在你,实在害怕,现在我们就送你出去。”
“我……我怕。”季雅云口中说着,却把药瓶接了过去,“但我更怕失去亲人。”
我从包里掏出黄表纸,撕成一个巴掌大的纸人形状,按照破书记载在上面画了道符箓。
又询问了季雅云的生辰八字,用毛笔蘸了朱砂,连同她的名字一起写在上面。
快速默诵法咒,陡地大喝一声:“敕令!”将加持了符法的纸人甩了出去。
纸人飘飘然落地,像是活了一般人立起来,跟着迈腿就跑。
“成了!”我兴奋道:“跟着它就能……”
话没说完,就见纸人原地绕了个圈,径直跑到季雅云脚下,爬上她脚面,像只肥胖过头的猴子一样手脚并用,笨拙地顺着她的裤腿向上努力攀爬。
“跟着它,就能‘推倒’她了?”
瞎子背过身,凑到我耳边含糊道:“兄弟,你好像玩儿砸了。”
“不能够啊!”
我疑惑不已。
纸人能够行动,就证明破书上的法门有效。
可按照上面的记载,它不是应该去找失踪的人吗?
难道说……
我走到季雅云面前,低眼看着还在努力‘登峰’的纸人,问道:
“你和你姐是一个妈生的吗?”
眼见纸人会动,季雅云骇异中透着惊奇,闻言随口反问:“你什么意思?我没听懂?”
我吐了口气,说:“我这符法是利用亲人之间相连的血脉寻人。现在纸人这个德性……合着你就跟你自己亲啊?”
季雅云终于明白过来,微微摇头,低声道:
“我姐姐,生下岚岚后不久就因病过世了。亚茹姐……是姐夫后娶的,我姓季,她姓董,她不是我亲姐姐……”
“你说什么?!”我猛地浑身一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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